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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孟弗渊径直朝着工作台走来，拿起了那上面还没拧开的纯净水瓶。

&esp;&esp;她收回目光，继续工作。

&esp;&esp;余光瞥见孟弗渊喝了一口水，又顺手拿起了台面上一片贴了标签的试片。

&esp;&esp;“还原，9号锥。”他垂眸阅读的神情很是认真，“是什么意思？”

&esp;&esp;“哦，”陈清雾一边继续誊写标签，一边说道，“窑炉里氧气和燃料比例不同，会产生氧化和还原两种不同的氛围。氧气多于燃料是氧化氛围，燃料多于氧气是还原氛围。”

&esp;&esp;“区别是？”

&esp;&esp;“比如同样是土耳其青釉，因为含有铜和钡，氧化烧成颜色会发蓝，还原烧成会偏褐。”

&esp;&esp;孟弗渊点了点头，仿佛受教的神情。

&esp;&esp;“9号锥是指9号测温锥。有时候需要用测温锥来确定窑内温度，不同规格的测温锥，有不同的软化点，9号锥的软化点大概是1310°c左右。”

&esp;&esp;陈清雾说完，抬眼看了看孟弗渊。

&esp;&esp;有趣吗？

&esp;&esp;为什么他听得这样认真。

&esp;&esp;她突然间心下怃然。

&esp;&esp;祁然就不会。

&esp;&esp;那些漂亮的瓷器，究竟经历怎样锤炼，才会从泥土蜕变成艺术品。

&esp;&esp;他从来不感兴趣。

&esp;&esp;有时候赵樱扉过来，都会随口问一句郎窑红和祭红有什么区别。

&esp;&esp;祁然却一次，一次都没问过。

&esp;&esp;她没留神自己发呆有点久，直到孟弗渊抬眼看向她，“怎么了，清雾？”

&esp;&esp;“啊……没。”她回过神，淡笑摇了一下头。

&esp;&esp;她只是想到很久之前刷微博看到的一篇长文，关于某对已经离婚多年的娱乐圈情侣的“过期血糖”。

&esp;&esp;那里面有一句话，她很喜欢，就记了下来。

&esp;&esp;那句话是这样：你只是爱我，却不理会我灵魂的出口。[注]

&esp;&esp;仿佛行走道中，被凉风灌了满怀，冷而透彻。

&esp;&esp;她此时才彻底理解了这句话。

&esp;&esp;孟弗渊镜片后的目光一敛。

&esp;&esp;他几乎眼睁睁看着她眼底泛起郁色。

&esp;&esp;那一定是想到了祁然。

&esp;&esp;十来分钟，那些试片都贴上了标签。

&esp;&esp;陈清雾盖上笔帽，“啪”的一声，“好啦！”

&esp;&esp;声音有种打卡下班的轻快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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