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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4页）

&esp;&esp;楼坤正低着头，目光停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没有像去年夏天一样咯出一个包，不过表情，和去年一模一样。

&esp;&esp;懒得跟他说话，辫子一甩背对着他。先前抓的扶手被人抢了，一时间找不到搀扶物。

&esp;&esp;司机突然一个刹车，骂骂咧咧马路上闯红灯的不怕死之人。

&esp;&esp;金羽在拥挤的车厢里晃荡，刹车太猛，惯性太大，一时间，天旋地转，眼见快要撞前面玻璃上，被一只手掌捞了回去。

&esp;&esp;又贴在人胸膛，额头就抵着那块玉石。

&esp;&esp;车上险些摔倒的不止她，一个个抢着抓东西稳住，一边开口说叨司机和外面那祸害。

&esp;&esp;大概是在外面沾了雪，金羽能感到他校服上湿湿的雪花正一点点的融化。

&esp;&esp;“扶好。”

&esp;&esp;那声音从头顶又或者是从胸腔传来，金羽一下反应过来，脱了他胸膛。

&esp;&esp;这是半个多月来，他们第一次说话。

&esp;&esp;她摸摸额头四处望，车又开始开了，她不受控制的晃。

&esp;&esp;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没东西扶呀！”

&esp;&esp;楼坤看看顶上的扶手，又看看她。

&esp;&esp;个子矮，先天缺陷。

&esp;&esp;“抓着我。”

&esp;&esp;她愕然抬头打量楼坤，不知道该抓他哪里。

&esp;&esp;道路滑，司机又在拐弯，她没办法急急抓向楼坤的另只胳膊。他胜在个子高重心稳，转弯也不晃，稳如泰山。金羽抓着抓着滑到了他袖口，只拽着袖角那。

&esp;&esp;上次两人算是闹了矛盾，她没吱一声就不去补课了，楼坤见到她也没问一句，像是各自都商量好，一个不帮补，一个不去补。

&esp;&esp;金羽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单手撕开扔进了嘴里，菠萝的酸甜香气，丝丝缕缕缠绕身侧。

&esp;&esp;她又掏出一颗，递给他：“吃糖？”

&esp;&esp;算和解了吧？

&esp;&esp;楼坤低头看了看：“不爱吃糖。”

&esp;&esp;没和解吧？

&esp;&esp;糖果顿在口中，她尴尬的收回那颗糖果，塞进了口袋，不说话了。

&esp;&esp;公交车上没灯，只有下站时才开。乌压压一片人，光线越来越暗，只有口中的糖果气息扑面而来。

&esp;&esp;楼坤不经意嗅到了这味道，才想起她似乎很爱吃菠萝口味的糖。

&esp;&esp;袖角被死死拽着，人还是晃来晃去。

&esp;&esp;旁边的中年大妈点点她书包：“小姑娘，你往边上站站去，书包老怼我！”

&esp;&esp;她朝后看去，撇着嘴烦不胜烦这种人，自觉站到了楼坤面前，还抓着那袖角。

&esp;&esp;大妈占领了她先前的地方，她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感到压抑，只能抬着头深呼吸。

&esp;&esp;也正好，对上了他再次投来的目光。

&esp;&esp;“怎么不来补课了？”

&esp;&esp;糖果在口中来回搅动，她莫名的开心。

&esp;&esp;“学不上去，补了也白补，再说了，万一浪费你时间就不好了。”哼了一声。

&esp;&esp;他听见那个哼，嘴角微提：“怎么没早点有这个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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