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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小时只能不停点头。

她对这家老板的印象也相当好。

当初孙茂远走投无路，就是那位老板收留了他，还借了不少钱给他妈妈治病。相当义气了。

但那个大砍刀实在是…………

“我听说老板出事了？？？”

正说着，孙茂远脸煞白地跑过来，汗把灰色的t恤全打湿了。

认出熊小时，他先是震惊了一瞬，接着又是羞愧又是感激，手足无措地慌张了好一会儿，最后用力向她鞠了个躬。

“茂远哥，不用急了，律师小姐说了，老板过几天就能回来！”

一个人冲他喊。

孙茂远听完，眼圈一红，腰又朝着熊小时弯下了，久久不起。

他这一带头，一群绿毛黄毛深紫毛、玫瑰巨蟒大花臂，统统齐刷刷地朝着她深深的弯下腰。

这个场面，对还没什么见识的熊小时来说，可谓是平生初见。

熊小时有生之年，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一句她从小听到大的名言——

知识，就是力量。

……

在隆重的道谢仪式后，收获了全威风堂友谊的熊小时被欢送离开，孙茂远和她一起向外走，顺便说一说自己的近况。

“我妈妈的手术已经成功了，现在恢复得很好。”

没有了看守所内的崩溃和母亲重病的压力，孙茂远就是个羞赧的年轻人，”我想找你道谢，可是我又……没脸见你。”

说着，他的头更低了：“我也没脸见政哥……他为了媛子姐，本来就过的艰难，我还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媛子姐？”

“是政哥的妹妹，人可好了，考上了大学，读完书，没留在大城市，回我们村里教孩子读书。可是老天爷不开眼，也是前几年，媛子姐得了癌，没法治，她家还在坚持给她治，庄稼地和果树全都卖了，政哥也不停地往回寄钱……”

他说着鼻子发酸，“我妈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因为化疗已经全掉光了，还在坚持给孩子批作业。”

“我没听方老师说过……”

话题突然这么沉重，熊小时一下子有些难以接话。

但回想起来，方老师的生活水平似乎确实比同样是律师的老周和田桃都要差不少，朴素得甚至有些穷酸，衣服一看都是旧的，吃饭也经常自己带些便宜菜。

她多少也奇怪过，即使大悟刑事败落得不成样子，律师也不该混成那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师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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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感慨方老师也不容易，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想到自己穷得快要去啃树皮的现状，熊小时最后也没能回应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

被孙茂远送出这条街，熊小时右转进了自己家熟悉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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