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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叶舟心里一突,脚步顿住了。
&esp;&esp;“哦?”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过来。”
&esp;&esp;叶舟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esp;&esp;“坐。”
&esp;&esp;船头只能坐一人,他便侧着身子斜斜坐到了旁边。自从在汐月口中听说绯闻的事后,他就有点避着这个师姐,说不上为什么。
&esp;&esp;殷渺渺捧着杯温吞吞的花果茶,漫不经心地问:“说起来,在白壁山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隔三差五地看我,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是认出了我的身份吧?”
&esp;&esp;叶舟不敢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怎么回事?”她问。
&esp;&esp;一阵微风吹来,撩起她的长发,几缕蹭过他的脸颊,痒痒的,幽兰蕊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拨开,手指却不巧勾住了发丝:“是……”
&esp;&esp;“嗯?”
&esp;&esp;“香味。”
&esp;&esp;殷渺渺讶异地挑起了眉梢:“我出门从来不洒香露。”
&esp;&esp;他摊开手心:“好像是头发上的。”
&esp;&esp;殷渺渺揪过一绺头发放在鼻下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反而是杯中果茶的甜香更清晰些,将信将疑:“是吗?”
&esp;&esp;“应该是师姐的发膏中有一昧幽兰蕊。”叶舟竭力平静地说,“它的香气十分特别,我又对气味颇为敏感,这才猜到了些。”
&esp;&esp;殷渺渺恍然,她的日常用品皆是铺子里最好的,有不少加了珍贵的灵材,难免会有特殊的香气。她笑了笑:“原来如此,多谢你提醒了。”
&esp;&esp;“我也是巧合。”叶舟抬起眼眸,瞥了眼独坐船头的她,脑海中忽而冒出了之前听到的传闻,不禁思虑: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深更半夜,她孤身在此,莫不是真的情伤难愈,心中郁郁?
&esp;&esp;念头一起,便再也打不住。眼角的余光瞥了又瞥,觉得她面上的寂寥更深了。霎时间,笼罩在她身上的光环褪去了,在他眼中,她不再是无所不能的首席师姐,而是个孤单的、需要安慰的普通女人。
&esp;&esp;但他哪里安慰过别人,想了半天,找了个话题:“今年的考核比往年难了些,但合格率还不错,有五成的人过了玄考(即玄级炼丹师资格考试)。”
&esp;&esp;殷渺渺马上记起来,丹鼎阁过去的玄考合格率只占三成,一半真的不少了。她露出些许笑意:“做得好。”
&esp;&esp;叶舟松了口气,后面的话顺畅起来:“但下一级的地考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找到自己的丹道才可以。”怕她不太懂炼丹,又解释,“最初学炼丹,模仿前人的手法即可,但更高品级的丹药暗合天地至理,无法理解便无法成丹。”
&esp;&esp;“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靠天赋,靠运气,还是靠努力,就看他们自己了。”她淡淡说着,神色亦不见得愉快。
&esp;&esp;叶舟徒然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老五是小凤凰,可能大家现在还不喜欢他(或许以后也不会喜欢),但他有他的特色,对渺渺来说,他出现得正好。和以前一样,等到这段感情结束的时候,再来评价他也不迟。
&esp;&esp;
&esp;&esp;门派弟子和首席说话很容易,但交情平平(这个形容也十分勉强)的一男一女交流,可就要难得多了。
&esp;&esp;但叶舟多次受她恩情,虽说师姐救弟子乃是应有之义,可做人当知恩图报,她形单影只在此赏月,又明摆着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叫他假作不知,寒暄便走,又实在做不出来。
&esp;&esp;风吹碧浪,月影微漾。
&esp;&esp;殷渺渺突然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高兴?”
&esp;&esp;叶舟不料她这般直接,瞬时语结。
&esp;&esp;她却笑了:“我最近更喜欢待在云光城,刮风下雨,晴天雨天,比白露峰有趣得多。”
&esp;&esp;这一刻,叶舟朦朦胧胧感觉到她并不是需要他的赞同,而是倾听即可。于是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
&esp;&esp;“云海上待得久了,总让我忘记时间,好像没老,好像一眨眼就快死了。”她支着头,脸颊丰润白皙,眼角一丝细纹也无,依旧是少女般年轻,“你是在为考核的事奔走吧?有目标的忙碌是最充实的,真羡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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