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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2页）

&esp;&esp;双方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esp;&esp;蒋文峰带着食盒，上了自家等在宫门口的马车。

&esp;&esp;他确实饿狠了，便开了食盒。

&esp;&esp;几样细致小点，绵软美味。

&esp;&esp;蒋文峰想到准备点心的裴贵妃，不禁叹了口气。

&esp;&esp;……

&esp;&esp;另一边，崔顺将一样样点心摆到御案上，含笑说道：“娘娘说，陛下忧心国事，定然忘了进食，故而吩咐奴婢送夜宵来。”

&esp;&esp;皇帝一直紧绷的脸松下来，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贵妃想得周到。你回去告诉她，让她早些睡，不要一直等朕。”

&esp;&esp;“是。”崔顺将一小碗清汤细面放到杨殊面前，“娘娘还说，三公子离京数月，定然想吃宫中的银丝面，故而命御厨准备了一碗。三公子趁热吃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人都回来了，再多事也不急在一时。”

&esp;&esp;皇帝一听就笑了：“她这是特意为殊儿准备的夜宵，朕才是顺便的吧？”

&esp;&esp;崔顺闻言并不惶恐，只笑：“哪能呢？娘娘自然一心想着陛下。”

&esp;&esp;反倒杨殊神情淡淡的：“替我多谢娘娘。今日事忙，赶不及了。待我得空，便去拜见。”

&esp;&esp;崔顺恭顺应下，服侍他们吃完，才收了杯碗退下。

&esp;&esp;看着崔顺离开的身影，皇帝挥挥手，命其他人全都退出去。

&esp;&esp;明光殿内只剩两人，皇帝才与杨殊说话：“你说，是朕做得不好吗？还是对他们不够宽容？为什么一个这样，另一个又是这样？朕不想做个六亲情绝的孤家寡人啊！”

&esp;&esp;杨殊看着皇帝伤怀的样子，轻声道：“不是圣上做得不够好，也不是不够宽容，而是人心难测又易变。哪怕圣上对他们再好，他们心里埋了根刺，始终不会相信的。”

&esp;&esp;皇帝面露苦笑：“柳阳已死，祈东再死，朕这个六亲情绝的名声跑不掉了。兄弟四人，三个绝嗣，叫青史如何书写？”

&esp;&esp;杨殊沉默不语。

&esp;&esp;皇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儿，说道：“他既然起了这个心，断不能活了。朕不想做得太绝，男丁赐死，女眷……就容她们活着吧！”

&esp;&esp;杨殊抬起头。

&esp;&esp;皇帝似在自言自语：“十年前那桩，朕想了很多回，当时还是太过了……”

&esp;&esp;“圣上……”

&esp;&esp;皇帝对他笑了声：“你身边那丫头，朕会不知道她的来历吗？这么多年，亏你藏得严实。以后不必如此，朕已经知道了。不过，你得约束好她，朕可不希望一念之慈，又多一个仇家。”

&esp;&esp;杨殊克制住心中的激动，伏身下拜：“圣上仁慈。”

&esp;&esp;皇帝亲自扶他起来：“你啊！明明在旁人面前肆无忌惮，怎么到了朕面前，就这么拘谨了？朕是皇帝，但也是你的舅公啊！”

&esp;&esp;表妹

&esp;&esp;皇帝毕竟是皇帝，很快调整回来，问杨殊：“明莘真的没死？早年朕还觉得，他有才气性子好，再打磨打磨，或许派得上用场，没想到他竟然居心如此恶毒。”

&esp;&esp;“臣已经查证过，是明莘无疑。”杨殊禀道，“他有个双生兄弟，亦确定了此事。”

&esp;&esp;皇帝叹道：“南乡侯一世英名，子孙却如此不成器。”

&esp;&esp;杨殊道：“明莘固然居心险恶，其兄弟亦是帮凶。不过明家并非没有良善之人，其弟明菖，其侄明晟，均出力不少，还有其女……”

&esp;&esp;说到这个，皇帝颇感兴趣：“你们先前说得玄乎，明莘之女痴傻了十几年，不但突然变好了，还会什么玄术。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神奇之事？”

&esp;&esp;明微寄魂复生的内情，知道的只有杨殊与阿玄阿绾，蒋文峰大概猜到一点，但没有细问。这多少有体贴她的意思，若是他知道内情，出于臣子该有的操守，就得详细禀报上去了。

&esp;&esp;杨殊禀道：“确实如此。据她所说，她生来痴傻，乃是魂魄走失的缘故。因其母日夜供奉玄女娘娘，诚感动天，故而被玄女娘娘收留，学了一身玄术。”

&esp;&esp;皇帝是见过玄术的。玄都观上任观主，是本朝的国师，据说太祖打天下时，立过不少功劳。听了这说法，也不疑心，只感叹道：“纪氏当真慈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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