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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她那双手，白嫩细滑，是富贵人家的手。

&esp;&esp;“模样生得真好，只可惜命苦。”李氏感慨一句，又朝陶以谦道，“你表妹的事，同陆娘子说了？”

&esp;&esp;“略提过一些。”

&esp;&esp;李氏又问了明舒的年纪，可读过书识过字之类的问题，明舒一一作答，李氏满意地点点头，才又道：“做淑君的伴读，别的倒是次要，最最要紧的就是嘴巴得紧。你是鸣远推荐的人，我信他。只是丑话还得说在前头，你虽不是我府中之人，并无身契在我手中，但若在外头说了不该说的话，殷家和我娘家都不会饶过你。”

&esp;&esp;李氏的娘家就是伯爵府。

&esp;&esp;“明舒晓得，请大太太放心。”明舒点头应诺。

&esp;&esp;李氏敲打过后不忘施恩：“你也别怕，替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既是伴读，月例就同家中姑娘一般，五两银吧。若能解我心头忧，另有厚酬。”

&esp;&esp;“谢大太太，明舒一定恪尽职守，替您分忧。”

&esp;&esp;一番交谈，就此定下明舒给殷淑君伴读的事。李氏和丈夫刚吵过一场，心事也重，不想多说，陶以谦便带着明舒退下，只临走之时，李氏让人取了两套新衣给明舒。

&esp;&esp;殷家的伴读，怎样也不能穿得太寒酸。

&esp;&esp;伴读之事就这么定下。明舒抱着衣服出来，陶以谦带着她熟悉殷府的环境。

&esp;&esp;殷府的家学在殷府南面的润文馆，馆内请了汴京城有名的夫子教文授识，以及三位教习娘子负责女子德容言功的学习。殷淑君已过及笄，上的多是女子课程，逢五休一。她上课的这五日，明舒要住在殷家，休息的那一天，明舒则可以归家。

&esp;&esp;此外，因为殷淑君又惹了祸事，被殷老大人罚跪佛堂三天，因而明舒无需立刻走马上任。

&esp;&esp;她得回家，先说服阿娘——一个月五两银，若能解决殷淑君的问题，至少得百两银，对他们家来说可是笔大收入呢。

&esp;&esp;————

&esp;&esp;殷家佛堂内光线昏昏，只有供台上的烛火照着佛龛，跪在地上的女子正费力地弯腰抄经，眉目都笼罩在昏黄的烛火中。

&esp;&esp;静谧忽然被开门声打破，佛堂外走进个拎着朱漆食盒的小丫鬟。

&esp;&esp;小丫鬟年纪不大，十三岁上下，有些害怕佛堂的气氛，蹑手蹑脚走到女子身边跪下，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清粥馒头，除此之外别无它食。

&esp;&esp;“这是给犯人送饭么？”女子低低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笑。

&esp;&esp;小丫鬟小心翼翼劝她：“就三天而已，娘子忍忍就过去了。”

&esp;&esp;女子不吭声，也不接食物，只继续抄经，小丫鬟知道她的脾气不敢招惹，摆完饭食就要离开，末了还是忍不住，道：“今日太太替娘子找了位伴读娘子，和娘子年岁相仿。”

&esp;&esp;女子手中的笔重重一划，在纸上落下道深深墨痕，她倏尔抬头，将手中之笔掷向佛龛。笔没有扔中佛龛，倒是擦过烛台，烛火晃了晃，照出女子的脸。

&esp;&esp;苍白的脸，阴沉的笑。

&esp;&esp;小丫鬟被她吓坏，再不敢多言，转身飞快离开。

&esp;&esp;————

&esp;&esp;去殷家做伴读这事，明舒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像得出陆徜反应。

&esp;&esp;“陆明舒，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给我上外头惹麻烦吗？大户人家水深，那殷家要是没问题，好好一个娘子能突然间性情大变？反正我不同意，你不许去！”

&esp;&esp;“噗！”曾氏正在收拾带给陆徜的包袱，见明舒倚在窗边学陆徜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俯。

&esp;&esp;别说，陆徜还就是这个调调，这个神情，明舒学到八成精髓。

&esp;&esp;“你这孩子，这么编排你阿兄？”她笑够后把包袱往明舒怀里一塞，指头点着明舒的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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