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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1页）

&esp;&esp;一个女孩子，带着花来程老师办公室，什么关系啊？

&esp;&esp;“过来坐。”程如珩合上笔，把桌上东西收了收，拽过旁边的椅子，“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esp;&esp;向楠直挺挺地站着，手一伸，“程老师，生日快乐。”

&esp;&esp;程如珩一怔，“你特地过来的？”

&esp;&esp;女老师听到，也愣了下，“程老师，今天是你生日啊？怎么没跟我们说？”

&esp;&esp;“我自己都忙忘了。”也不用坐了，程如珩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我们出去说。”

&esp;&esp;“哎。”

&esp;&esp;向楠想去够那个袋子，他拎起来，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朝外走去。

&esp;&esp;她都顾不上他为什么不愿意在办公室，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

&esp;&esp;这是在，牵她？

&esp;&esp;，字样是“珩”。

&esp;&esp;向楠说：“我一个叔叔是专门捣鼓这些的，让他帮忙刻了这个。”

&esp;&esp;本想求叔叔刻“程如珩”三个字，担心来不及，刻好又顺丰加急运过来，地址填的公司，上午将将拿到。

&esp;&esp;程如珩扬了下那盒马卡龙，一盒四个，不同的口味，做得很精巧美观，是饼干，甜度却赛过蛋糕，“这个？”

&esp;&esp;向楠问：“你喜欢吗？”

&esp;&esp;他不置可否，反问道：“你问过谢天跃还是我姐？”

&esp;&esp;向楠只得老实交代：“问了谢天跃。”

&esp;&esp;鲜有人知，程如珩爱吃甜食。多么与他人设不符的喜好。

&esp;&esp;谢天跃的原话是：他和普通的男生不同，可能书看多了，弯弯绕绕的想法也多，他说甜味，是让人逃离现实的麻醉剂。

&esp;&esp;但他不常吃，也正是为了摆脱“瘾”。他的父亲得了糖尿病，所幸在可控范围内，他借以警醒自己，不可过多沉溺。

&esp;&esp;不过，“今天是你生日，无论小孩还是成年人，都是可以放纵自己的合理借口，吃一点没关系。”

&esp;&esp;程如珩笑了笑。

&esp;&esp;向楠又好奇：“程老师，你这么优秀，也有烦心事需要吗？”

&esp;&esp;“有的痛苦来源于能力和野心的不匹配，有的出自对现实的不满。”他拿了一个给她，“二十来岁的时候，有些厌世，觉得文学拯救不了人类，也拯救不了自己。”

&esp;&esp;“那现在呢？”向楠撕开塑料包装，一只手托在下面，防止掉渣，咬了一口。

&esp;&esp;甜，却不腻，不枉费她花的大价钱。

&esp;&esp;“现在选择坦然接受生活的好与不好。”程如珩指指她的礼物，她未言而言尽的心意，“快三十岁了，会觉得这些猝不及防的小东西，一样的值得珍惜。”

&esp;&esp;从他的语气里，向楠听出他不仅不介意她贸然向他的朋友打听，而且对她准备的礼物是欣然的。

&esp;&esp;她开心了，“所以，人间还是很可爱的，不是吗？”

&esp;&esp;可爱吗？

&esp;&esp;成年人的世界，有“可爱”一说吗？相反，在看到一些现象时，心里只有“悲哀”两个字。

&esp;&esp;向楠身上的单纯品质，像在嘲笑他的无病呻吟。

&esp;&esp;像在说，好好活着，尽情享受就好，哪有那么多不该烦的烦心事。

&esp;&esp;确实是庸人自扰，上次在湖上，已有体会。

&esp;&esp;程如珩想说什么，一道铃声突兀地响起。

&esp;&esp;向楠摁掉，她浑身上下只有一台手机，收拾都免去了，“程老师，我得先走了，下午还有工作要忙。”

&esp;&esp;他咽下原本的话，变成了：“你吃过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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