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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清苑话刚出,高嬷嬷的眼泪就遂然流了下来,哽咽道:“夫人她撑不了多久了。”
&esp;&esp;顾清苑听了垂下眼眸,让人窥探不出她在想什么,静默!抬眸,看向顾长远,淡漠道:“父亲有什么要说的吗?”
&esp;&esp;“说什么?李娇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不都是你和李翼折腾出来的结果吗?先是说什么用心良苦的跟她治病,现在又跟她停了药,如此折腾不过就是厌弃了她,想让她去死罢了!”顾长远面无表情,讥讽道。
&esp;&esp;顾长远话出,顾清苑挑眉,高嬷嬷忍不住厉声道:“顾长远,你这话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小姐现在会这样不都是你害的吗?你是罪魁祸首,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责怪他人的话,你真是…。真是太无耻了。”
&esp;&esp;对于高嬷嬷的话,顾长远冷哼一声,却懒得跟她辩解,只是看着顾清苑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是来问我李娇的事情,想定我什么罪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父亲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听你那高人一等的自我辩驳论的,对于你那别人都错,唯独你对的强大理论,我没兴趣听!”顾清苑风轻云淡道:“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
&esp;&esp;顾清苑话落,屋里的几人均是一震。
&esp;&esp;看着顾清苑面色淡然,眼神淡漠的样子,李虎的心不由的抖了一下。有的时候小姐那果决,冷酷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从心底觉得慎得慌!
&esp;&esp;凌菲只是微怔了一下,随即淡然,只是冷冷的看了顾长远一眼。
&esp;&esp;在高嬷嬷的心里如顾长远这样,无耻,无心又卑鄙之人就是死他上万次都不解恨。然,顾清苑说出这样的话,高嬷嬷还是抑制不住的呆怔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顾清苑,惊疑不定…。
&esp;&esp;顾长远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的冷酷早就明了了,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控制不足心里的怒火,还有惊惧,沉冷道:“顾清苑你可真是好样的呀!竟然弑父。”
&esp;&esp;“有其父必有女!父亲应该骄傲才是!”顾清苑淡淡道:“当初在宗人府大牢的时候我就曾经说过。你和母亲情深似海,生不能同日,那,死就同时吧!现在母亲已时日无多了,父亲也该准备一下了。”
&esp;&esp;“顾清苑你敢!”顾长远森冷的看着顾清苑,身为父亲的威慑显露无疑,然,却无法抑制心里的惊恐,慌乱。
&esp;&esp;对于顾长远,顾清苑不想再多说什么,扭曲的人生观,不是她能理解的。自然也不是她可以改变的。抬眸,看了一眼李虎道:“把他带走吧!”
&esp;&esp;“是,小姐。”李虎伸手提着顾长远,完全不给顾长远反抗的机会,眨眼在顾清苑的眼前消失,只留下一句沉怒,“顾清苑你这个不孝女…。”然,声音刚起,就已隐没。
&esp;&esp;而对于顾长远的那句话,顾清苑眼帘都未动,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怔在那里惊疑不定的高嬷嬷,了然,被自己那逆天的话给吓到了吧!
&esp;&esp;“高嬷嬷!”
&esp;&esp;听到顾清苑的声音,回神,“小姐!”
&esp;&esp;“母亲发作几次了?”
&esp;&esp;“小姐,停药到现在二十天的时间,夫人已经发作五次了。而且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后面两次中间只隔了两天,而且比前几日都严重。”高嬷嬷忍不住开始呜咽,沉痛道:“小姐,老奴知道夫人她对不起小姐,很多时候她都不配为人母。而在这次的事情上,夫人她罔顾相爷的性命,也不配为人女。几十年来,除此,夫人她也做过太多糊涂,过分的事情。或许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的眼里已经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再为她付出什么。”
&esp;&esp;高嬷嬷说着,跟顾清苑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心情悲痛,眼里带着祈求道:“小姐,现在夫人她已经知道错了,她是真的知道了。她已经后悔了。小姐求求你救救夫人吧!”
&esp;&esp;顾清苑听着,静静的看着高嬷嬷,淡淡道:“有些错,可以改正,也可以被原谅。可有些却是无法挽回的,不是一句我错了,我后悔了,就能再回到从前的。”
&esp;&esp;“小姐,老奴知道,老奴也明白。是夫人她做的过分了,让小姐和相爷对她寒了心。可老奴请求小姐在相信夫人一次,这一次…。”
&esp;&esp;“高嬷嬷,母亲的错,不在于我和外公会不会原谅她这么简单。她的无法挽回不是对我们犯的错。而是她的性命!”
&esp;&esp;顾清苑话出,高嬷嬷瞬时怔在哪里,“小姐,这…。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母亲身上中的蛊,只能被压制却无法清除,在药物失效,压制不住蛊虫的那天,也是她性命到了尽头的那天。”
&esp;&esp;闻言,高嬷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无血,半晌才回神,颤抖道:“小姐…。这是…。这是真的吗?”
&esp;&esp;顾清苑点头。高嬷嬷瞬时哀戚出声…。
&esp;&esp;门外响起有什么声音响起。凌菲眼里闪过戒备,顾清苑眼神微闪,抬头,就看到李娇颤颤巍巍的出现在她们面前,李虎神色冷硬的跟在后面。
&esp;&esp;看到李娇,顾清苑眼神微缩。瘦骨嶙嶙,拘偻着背,吃力的挪动脚步,脸色白的发青,青筋暴起,手如枯枝!整个人犹如七十岁的老妪,再也看不出曾经相府小姐的娇贵,张扬,不可一世。也再无顾家夫人的骄傲和那被心爱男人疼宠的甜蜜之色。眼里是一片死寂,神色冰冷,身上散发浓浓的灰烬所有的仇恨。
&esp;&esp;高嬷嬷看到李娇眼想到顾清苑刚才说过的话,赶紧起身,擦干眼泪,疾步走到她的身边,担忧道:“夫人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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