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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你可别小看，畜生长得快，几天一个样，有灵性的很。”陆徜跟着蹲到她身边。

&esp;&esp;一想自己不在家中，他着实不放心家里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esp;&esp;“你啊，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心里别老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懂吗？”见她露出三分稚气，陆徜忍不住敲打她。

&esp;&esp;她心里那点想法，还瞒得住他不成？家里拮据，她定是盘算着什么门道，等他走了好动手，打量他看不出来？

&esp;&esp;明舒揉揉耳朵，不以为意道：“知道了！阿兄真罗嗦。”

&esp;&esp;“……”只有人觉得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可从没人嫌他话多过。

&esp;&esp;“快，给它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明舒摸了一会狗，坏笑道，“要不叫徜徜？”

&esp;&esp;“陆明舒！”陆徜一听就沉了脸。

&esp;&esp;“陆徜，你又吼什么？”曾氏从灶间出来，看到两人蹲地上玩狗，摇了摇头。

&esp;&esp;陆徜还没辩解，明舒已经恶人先告状：“阿娘，他凶我！”

&esp;&esp;“……”陆徜觉得，自己确实话多了，就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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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年初二，晨光熹微，陆徜出发去了松灵书院。

&esp;&esp;他一走，两层的阁楼顿时变得寂静。明明不大的地方，突然显得空旷。明舒觉得浑身不得劲儿，走在哪里像能看到陆徜的影子般。

&esp;&esp;闷闷坐了半晌，她才在曾氏的叫唤下把自己的被褥搬去陆徜那屋。

&esp;&esp;陆徜不在，他的屋子就归明舒了。

&esp;&esp;小小的房间只放下一张架子床，两只箱笼，还有一张他日常读书用的旧书案，现下都已空空如也。明舒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鼻间似乎萦绕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是陆徜身上的味道，留在了这里。

&esp;&esp;她想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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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年很快就过去了。

&esp;&esp;陆徜不在家，只有明舒和曾氏同住。

&esp;&esp;为了帮补家用，曾氏经人介绍找了绣活在家做，明舒见了有心帮忙，跟在曾氏身边想学做刺绣，可拈起针手里就像拿着千斤锤，那细细的针总不听使，不是针脚走歪就是扎在手上，曾氏看不下去，好言劝她死心。

&esp;&esp;“别忙了，你从小到大就不是拈针穿线的命，抓些果子去陪招宝吧。”

&esp;&esp;招宝就是他们家新成员的名字——陆徜抱回来的那只狗子。

&esp;&esp;明舒闷闷不乐地去了，曾氏又安心坐在窗前绣花，才没绣几下，就听楼下传来“砰”一声响，把她给吓得心脏跳个不停。匆匆下楼查看，她在灶间看到站在灶旁一脸无措的明舒。

&esp;&esp;地上是打碎的陶罐，里边的米洒了满地，锅里是半开的水，明舒愣愣站着，见到曾氏的表妹（抓虫）

&esp;&esp;大安朝虽说风气较前朝要开放不少，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出门谋生也不算奇怪，但平民女子多数找的是绣坊布坊染坊的活计，要么给大户人家的后宅做做帮工，很少会在外抛头露面。

&esp;&esp;明舒寻思着自己针线不通，家务不精，那些活计都不适合自己。她这脑袋动着动着，不知怎么就动到了陶以谦身上去。

&esp;&esp;陶家是临安的大商号，又是圣人钦点的皇商，以玉石为主营，与西域通商，手里握着两大和田玉矿，其分号遍布大安朝各地，京城自然也少不了陶家的铺子。

&esp;&esp;明舒打听过，陶家在京里除了最大的一间玉器铺外，另还经营着两家小铺子，一是卖的首饰，一是卖古玩。她来寻陶以谦，是因那首饰铺子做的多是女人生意，铺内肯定需要女掌事，她想问问他可否给寻个女掌事的活，再不济给掌柜的打打下手，做个跑腿的小伙计，也是可以。

&esp;&esp;殷家门第高，看门的小厮虽然没有恶言相向，但也是先敬罗衣后敬人，见明舒衣着平平，手里又没拜帖，压根就没让明舒进门，只让她在墙根下站着等。

&esp;&esp;明舒等了许久，才等到殷家的管事出来，那管事对着她又是一番上下打量后才冷冰冰开口：“小公子今儿与友人出门游玩，不在府内，娘子改日再来吧。”

&esp;&esp;“哦，谢谢。”明舒虽然失望，也没强求，看着殷府的门重重关上，她转身离开，心里兀自琢磨该如何找陶以谦。

&esp;&esp;没走两步，明舒就被人叫住：“陆娘子？”

&esp;&esp;她转头一瞧，叫她的正是护送陶家货物进京的镖队镖头赵停雪。

&esp;&esp;赵停雪年纪不大，至多二十六七，浓眉大眼，生得壮硕，一身腱子肉把劲装绷得紧紧。听完明舒的话，他道：“这殷家惯是狗眼看人低的，你在这儿等不出结果。镖局的兄弟们要回去了，小东家今天在丰楼请大伙喝酒，你要是不嫌弃兄弟们粗鲁，就跟我去吧。”

&esp;&esp;丰楼是汴京有名的酒肆，建在闹市之中，赵停雪又是信得过的人，料来无碍。

&esp;&esp;明舒想了想，点头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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