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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sp;&esp;这果子已经不新鲜了，左右是要丢掉的。

&esp;&esp;“你还不会辟谷吗？”

&esp;&esp;小妖怪吃得唇角全是汁水，不解道：“为什么要辟谷？”

&esp;&esp;奚暮又不是没钱给他买吃的，也不是没能力给他找仙果，他贪那一嘴的口腹之欲，奚暮从来纵着他的，没提过让他辟谷这件事，他也不会。

&esp;&esp;上神看着他一身的黑衣，眉头微皱。

&esp;&esp;一个连辟谷都不会的小妖怪，哪来的胆子犯下如此深重的罪孽？

&esp;&esp;无知无畏，懵懂纯粹。

&esp;&esp;“什么人娇惯出的你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esp;&esp;小妖怪唇角一咧，靥边绽出两弯梨涡。

&esp;&esp;含着满嘴甜蜜的果肉，笑嘻嘻道：“你呀。”

&esp;&esp;“……”

&esp;&esp;“啊，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慢慢同你说。”

&esp;&esp;上神无动于衷，冷淡道：“你认错了人。”

&esp;&esp;小妖怪垂睫闷闷地吃着，没说话，却像是同那果子有仇似的，一口一口咀嚼地像在啃谁的肉一样。

&esp;&esp;上神步入屏风后，换掉沾了血手印的衣裳，又是一副不可染指的模样，又命一众仙娥来，进进出出的也不知在锦屏后忙着什么。

&esp;&esp;渊清玉絜的上神站在书架前挑了一本慢慢看着。

&esp;&esp;直到那小妖怪吃完了一大盘竹果，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上神才掀眸看向他。

&esp;&esp;小妖怪歪了歪脑袋，一双瑞凤眼睁地圆溜溜，和他对视，一点惧意都没有。

&esp;&esp;上神想，哪怕是凤翎，第一次见到他，也是畏惧的。

&esp;&esp;如今的天真烂漫，活泼恣意，都是他好不容易给凤翎纵出来的。

&esp;&esp;有他这个九天境上神护着，凤翎这辈子都注定不会吃苦。

&esp;&esp;率性顽劣些，倒也无妨。

&esp;&esp;这小妖怪又有谁纵着呢？

&esp;&esp;这么些年，他这幅无知无畏的样子，不被打死还真是福大命大。

&esp;&esp;上神不由讥诮轻笑。

&esp;&esp;他对满身罪孽的妖犯向来没什么好感。

&esp;&esp;天生是个石头做的，也很难有什么活物该有的同情心。

&esp;&esp;但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尚未付出代价的妖犯，轻易死去。

&esp;&esp;“过来。”

&esp;&esp;上神冷冰冰的。

&esp;&esp;仓灵怔了一瞬，掌心紧攥，缓缓走过去。

&esp;&esp;镌绣着白莲飞鹤的锦屏后，水汽迷蒙，杳霭流玉，莫约小舟大小的玉池里流淌着清泠泠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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