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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到原体身边去（第2页）

试图聚集在他们队伍前方的小恶魔越来越多，但星际战士们前进的速度却没有明显下降：为了追求效率，阿库尔多纳也在行动上略微敷衍了一点——他仅仅是在挥动武器、冲散对方的阵型之后，不再执着于彻底击杀其中某一个个体了而已。他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抓住面前敌人的空档，呼吸般地将手中的剑锋递送过去，造成伤害，破坏掉对方的某肢体，或者至少，摧毁对方稳固的重心。他如此一触即走，将剩下的事情交给背后凤凰之子战团的兄弟们料理，而后者足够即时的反应，显然也并没有令他失望。

对图恩来讲，阿库尔多纳开始显得有点恐怖了：看看那宛若闲庭信步的优雅动作，这人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明显还不是极限，但却也已经是哪怕他这样的许多原铸星际战士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没法摸到边的程度了。

但或许库文可以。图恩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战团冠军，确认到对方还在队伍当中后，便当即用力把自己发散了一点的思维拽了回来：“看起来我们能成功杀进去，然后呢？”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最开始应下这个战术的时候，图恩觉得他们只能在外围削减一下这些无生者们的数量，故而没有去想那么多。但现在眼看着胜利在望了，“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战术规划也应该提上日程。

图恩确信阿库尔多纳在眼下的状况里依然能有余裕回他的话，于是他这么问了。战团长的判断没有出什么问题，但阿库尔多纳给出的回答则完全出乎他意料——反而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为什么这个人只能当二连长。

“啊？”从这个反射性的单音节就看得出，很显然，这人根本没有下一个计划，“下一步……我们到原体身边去啊？”

宫廷剑士在许多意义上也算是原体卫队。曾作为宫廷剑士之首的阿库尔多纳，会在对他而言，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原体”这一角色的珀伽索斯身陷险境之时，仅通过延髓反射就做出此种判断，也不足为奇。但对于不知道如此种种前情的图恩来说，过于致命的信息差令他情不自禁地在这个话题当中抓住了错误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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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体？”当这个词没有附加“恶魔”的定语，单独出现的那电光石火之间，图恩的脑中便立刻出现了此前种种怪异现象的合理解释。但阿库

尔多纳临场做出的这个并不严谨的表述，显然给战团长带来了更多的困惑：

“你说在和恶魔原体对阵的那位是……福格瑞姆？”

“这也说来话长。总之，那位大人叫做‘珀伽索斯’，不是福格瑞姆，但也可以看做我们的原体，并且忠诚于帝国。”阿库尔多纳迅速进行了极简版描述，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反应过来，就转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至于我们在打穿了这条去往核心战场通道之后该干什么——”

他想说点诸如“走一步看一步”之类的话，虽然他心里也清楚，他们能干的大概率也就是用性命暂时绊住安格隆，令几乎必定会陷入劣势的珀伽索斯暂时从战斗中脱离开来。但现实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前，给了他另一个答案：

一道浅绿色的风顺着这个被凤凰的子嗣们所破开的缺口吹了进来，锁链的轻微碰撞声本应该被淹没在战场的喧闹当中，但此时却在每个人的耳中都清晰无比。凡人也能感受到的，明显的泥土和植物的气息随着风一同吹来，稀释了恐虐恶魔所带来的浓重血腥味——即便紧接着，两道带着灵能辉光的锁链便击破了最后几只小恶魔的头颅，这种气息所带来的清新感依然顽固地挺立在原地，没有被血气同化。

“预先打穿的这个缺口真是帮大忙了。”一个有着草绿色长发，仅穿着款式简约的白袍，甚至赤着脚的“凡人”，毫无预兆地在所有人的感知与反应之外，凭空出现在了前线，“不愧是御主也盛赞过的勇士——搞不好我们之间还挺有默契的？”

“……”

其实并没有想到这么深的阿库尔多纳处于尴尬一时失语，这就给了其他人插入这场交流的可乘之机：

“铿”的一声，图恩战团长瞄准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凡人”的头顶劈下去的动力剑，被凭空从对方手掌中冒出来的锁链挡住。绿发之人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被冒犯的情绪，但依然显得有些无奈：“请冷静一点吧，我是遵照帝国摄政的要求前来此处的支援。”

“只有你？”图恩忍不住发问——虽然，他此时更想问的是“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时间紧迫，我将直接转述来自摄政的命令：”这人没有怎么理会图恩的质问，只按部就班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考虑到珀拉里斯防御要塞对马库拉格上空海战的重要性，在当前的任务当中，‘尽可能确保要塞完整并将之夺还’的优先度，将会高于‘令一个恶魔原体彻底沉默’的优先度。我的建议是尽可能速战速决，简单地将敌方的核心单位放逐掉，再来清理周围的

喽啰。”

这又是一个令图恩有点茫然的说法：不把恶魔原体放逐掉，还有什么别的处理方法？留着养蛊吗？但阿库尔多纳随后的反应则显示，这说法背后显然有什么图恩并不知道的道理。

“这是否说明女士的情况……？”

“没有生命危险，但暂且爬不起来执行仪式呢。人类坏掉了之后就是很难修啊。”恩奇都这几句话的语气里多少带上了点个人恩怨，“何况，要她以现在的状态和一位神只直接掰腕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理论上来讲，阿斯塔特不太会因为单纯的战术抉择产生这种感情。但在藤丸立香受伤这件事上，微妙地介于应当负责和没有责任之间的阿库尔多纳还是讪讪地缩了回去。而恩奇都已经把目光转向了此事的直接责任人所在的方向。

“五分三十秒。”他说，“从历史记录来看，我应该至少能够控制一个恶魔原体五分三十秒的时间。数分钟后，罗格·多恩将携带他名下的阿斯塔特战团与机械教部队来此进行支援。在我成功得手后的这段时间里，把你们所拥有的一切火力都倾泻过去，应该无论如何都足够将他放逐了。”

我不是很想知道你这个“历史记录”是从哪来的。阿库尔多纳努力地把这些咆哮憋在自己心里。但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家大人说这种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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