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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会试的杏榜前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除了举子并他们家人外,百姓们也赶来凑这热闹。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中榜后涕泪交加的,也有落榜后掩面失意的,笑声哭声各种各样的恭贺声,此起彼伏。
&esp;&esp;自然,少不了榜下捉婿。
&esp;&esp;汴京各富户豪门的老爷早就虎视眈眈蹲守榜旁,只要发现榜上有名的举子,也不管人家长得如何,家世如何,便吆喝家丁上前围堵,好些落单的举子被堵得狼狈不堪。
&esp;&esp;明舒和陆徜压根挤不进去,只能在人群外围踮脚看,可隔得太远,墙上的榜单压根看不清,明舒想挤进人群,然而陆徜紧紧拉着她,不让她上前去挤,以免受伤。
&esp;&esp;就这般在人群外张望了许久,明舒有些泄气,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高喊了一句“陆徜来了!”
&esp;&esp;刚刚还喧腾的人潮陡然间静下,榜下的人有一大半齐刷刷转过身来。
&esp;&esp;这无数双眼睛盯得明舒心里发毛,陆徜也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将明舒往身后一藏。
&esp;&esp;“阿兄,他们怎么了?”明舒小声问道。
&esp;&esp;“不知。”陆徜摇头,“反正你跟好我。”
&esp;&esp;平静的人潮在下一刻又人声鼎沸起来,人群中很快接二连三响起“陆会元来了!”
&esp;&esp;“快快,会元来了!”
&esp;&esp;……
&esp;&esp;明舒一听,与陆徜交换了个眼神。
&esp;&esp;“阿兄,我有没听错?他们叫你会元?”
&esp;&esp;会试回头
&esp;&esp;陆家的大门敞着,春光正好,和煦暖阳斜照入宅,半个厅堂都沐浴在阳光里,天已经渐热。
&esp;&esp;今日明舒与陆徜出门,午间不回来用饭,曾氏不必准备饭食,难得偷个闲,给自己煮了碗八宝茶,坐阴凉角落里逗趴在脚边的招宝解闷。
&esp;&esp;儿女在身边虽然热闹,不过偶尔的清静也很愉快,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便是眼下这光景。
&esp;&esp;逗了一会,曾氏靠在椅背上闭眼呷茶,门外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
&esp;&esp;“阿娘!”明舒清脆的声音响起,“我阿兄什么时候定了亲?大嫂是谁?你怎么从来没同我提过!”
&esp;&esp;“噗!”曾氏半口茶险些喷出,“定亲?他几时定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esp;&esp;陆徜跟在明舒身后跨过门槛进屋,满脸俱是无奈,明舒已经在他耳边问了一路。
&esp;&esp;他中会元这消息,都比不上他定亲的消息来得让她震惊。
&esp;&esp;明舒就将在杏榜前发生的事一说,曾氏的注意力自然而然也被“定亲”一事吸引,狐疑地看着陆徜,陆徜并没出声解释,只是撇开头去。
&esp;&esp;“阿兄可说了,非她不娶!”明舒急得不行,“快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姑娘?”
&esp;&esp;“哪有什么亲事,他就没定过亲,在外头信口胡诌。”曾氏骂了陆徜一句。
&esp;&esp;明舒诧异地望向陆徜“阿兄,你撒谎啊?这可是你的亲事,传出去后,没人嫁你的!”
&esp;&esp;“也不完全是撒谎。”曾氏却按按明舒的手,坐回椅子上,端起茶呷了口,“确实有那么一位大家闺秀。”
&esp;&esp;“阿兄的意中人?”明舒坐在曾氏旁边的小杌子,听故事般专注。
&esp;&esp;心脏不知为何,跳得有些许快。
&esp;&esp;可能,阿兄的故事动人心魄。
&esp;&esp;“那姑娘和他打小相识,人生得漂亮,性子也好,是位大户人家的千金,从小就喜欢他。偏他心高气傲,因为不满那姑娘父亲所为,连带着疏远了那位姑娘。赴京之前,姑娘亲自找他问明心意,他把人家给拒绝了。现在他倒是想通了,可人家姑娘未必等他,兴许早就许了人家,什么‘非她不娶’,只是你阿兄的一厢情愿而已。”
&esp;&esp;曾氏慢条斯理说着,陆徜一声未吭,目光却渐渐遥远。
&esp;&esp;只有明舒睁着清澈的眼眸,真情实感地听着——胸口有些发紧,像被什么扯动般。
&esp;&esp;这个故事,似乎让她感同身受。
&esp;&esp;“明舒,若你是这个姑娘,你会等他吗?”曾氏轻抚明舒的头,问出陆徜心里的问题。
&esp;&esp;明舒摇摇头“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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