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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没事。还挺好吃的。”他好脾气地放下杯子，“你经常来这儿吃吗？”

&esp;&esp;“也没有，就是偶尔馋了才来，但几乎所有店都被我试过了。”

&esp;&esp;向楠说：“我这个星期上班上得好苦，谢谢程老师请我吃夜宵，感觉我又可以了。”

&esp;&esp;程如珩夹了块酸萝卜，“嘎嘣”脆响，“压力很大？”

&esp;&esp;向楠不想在他面前诉苦，不然会显得像把他当情绪垃圾桶，不礼貌，“可能我还没习惯这种节奏，再适应一段时间吧。”

&esp;&esp;“刚上班，这很正常。”程如珩搅了搅汤，“我当初也是，但现在，就像我已经习惯这碗螺蛳粉的臭味和辣味了。”

&esp;&esp;向楠笑出声，笑得咳起来，他抽了两张纸递给她，又让她喝口水缓缓。

&esp;&esp;向楠的脸变得通红，一方面是咳得，一方面是觉得在他面前失态，很丢脸。

&esp;&esp;她气匀后，说：“程老师，你把祁大老师的工作比作螺蛳粉，是不是太不……”

&esp;&esp;“工作而已，没有那么神圣。”

&esp;&esp;向楠眨了眨眼，忽然说：“程老师，你跟我对你最初的印象不太一样。”

&esp;&esp;程如珩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你对我最初是什么印象？”

&esp;&esp;“有点……”向楠绞尽脑汁想着形容词，发现找不到太正式的词语，最后还是落于窠臼，“高岭之花？”

&esp;&esp;她接着说：“而且，你站在讲台上，讲宋词的样子，会让我想到穿长袍、不苟言笑，拿戒尺的先生。”

&esp;&esp;程如珩又问：“那现在呢？”

&esp;&esp;向楠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有些忍俊不禁，说：“现在，我会想：哦，程老师也是个吃螺蛳粉会被辣到嘴巴通红，不停喝水的人。”

&esp;&esp;程如珩稍稍一怔，随即笑了，向楠说话很有意思，也不藏着掖着，怎么说呢，和她相处很愉快。

&esp;&esp;他转而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我曾经在暑假去小镇子支过教，别人告诉我，上课不能同学生嬉皮笑脸，否则他们不会把你当回事。”

&esp;&esp;她好奇：“然后呢？”

&esp;&esp;“然后我就板着脸，只要谁一吵，我就冷下脸，不作声，盯着他，我以为他就会老实下来。”

&esp;&esp;向楠的胃口被吊起来，巴巴地望着他。

&esp;&esp;程如珩嗓子被辣得有些疼，喝了一口水，润了润，继续道：“可能当时太年轻，没有树立好老师威信，学生并不怕。我就给他们讲一个故事，只讲一半，我说，只要他们乖乖听课，下课再给他们讲结局。”

&esp;&esp;向楠难以置信：“这样真的管用吗？”

&esp;&esp;她上学时怎么没碰到给他们讲故事的老师？

&esp;&esp;程如珩笑着说：“对他们不知道，对你看来是有用的。”

&esp;&esp;向楠听懂了，这人就是逗她呢，她好气又好笑，对他那张脸实在生不起气来，便说：“还可以加一点，你还是心性仍停留在二十岁的大男生。”

&esp;&esp;会开玩笑，会逗人，会喝奶茶，会温柔地对待他的外甥女。

&esp;&esp;他哪里都不像个老学究，就是活脱脱一个大男生。

&esp;&esp;可是，他身上没有她所认识的许多男生的通病，比如，邋遢、自恋、自以为是、中二。

&esp;&esp;或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或许是家教极好，他在向楠眼里，真是哪哪都好。

&esp;&esp;即使是一些小缺点，也会被她自动粉饰而过。

&esp;&esp;向楠想：好像对他的喜欢又更多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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