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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见青愣愣地:“这不是——”
&esp;&esp;“唐师傅家的杏仁糖。”繁舟偏过头,“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很想吃吗?”
&esp;&esp;“是很想吃。”方见青的脸上还是呆呆的表情,“可是,这个不是很难买吗?特别是最近,因为快过年了,他家的订单爆满,更难买了。”
&esp;&esp;“还好,没那么夸张。”繁舟云淡风轻地说,“走啦。”
&esp;&esp;方见青忙抬脚跟在他的身后:“难道说你特意回去就是为……”
&esp;&esp;繁舟冷漠地:“不是。”
&esp;&esp;方见青:“哦。”
&esp;&esp;除夕当天,学校把在校学生组织在一起吃了顿年夜饭。因为都是大学生,彼此也不是很熟,大家吃完饭后便很快散席了。
&esp;&esp;方见青舍不得这么早就和繁舟分开,所以在散席后又一起去学校周边的商城逛了好一会儿,等回学校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esp;&esp;繁舟送她到寝室楼下时,天空陆陆续续绽开五颜六色的烟花。
&esp;&esp;“十二点了吗?”方见青看了眼自己亮起的手机屏幕。
&esp;&esp;“嗯。”繁舟本来要松开的手又握住她,“等看完烟花再走。”
&esp;&esp;方见青笑:“肯定的啊。”
&esp;&esp;繁舟也对她笑,但是片刻后,他的微笑就变得苦涩起来,甚至是有些悲伤。
&esp;&esp;方见青心里一动,凑到他耳边:“怎么了?”
&esp;&esp;繁舟莫名:“什么怎么了?”
&esp;&esp;方见青挠了挠头:“就是……你刚刚好像很难过。”
&esp;&esp;繁舟莫名:“我不难过啊,我很高兴。”
&esp;&esp;“嗯……我的意思是……”
&esp;&esp;这样的表情,方见青不是第一次在繁舟的脸上看到过。
&esp;&esp;每当他遇到发自内心开心的事情时,流露出的表情却是伤心的,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敏感的方见青还是捕捉到了很多这样的瞬间。
&esp;&esp;第一次牵手的时候,第一次亲吻的时候,还有刚才,第一次一起看烟花的时候。
&esp;&esp;就好像,他对幸福这种情感抱着矛盾的态度,以至于开心得很克制。
&esp;&esp;方见青没有追问这个问题的答案。
&esp;&esp;她默默地站着。
&esp;&esp;烟花炸开的声音在他们的上方热闹地响起,只是这热闹持续得很短暂,很快便退场了。
&esp;&esp;“我回去了。”方见青不情不愿地说。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繁舟的回答:“嗯,明天见。”
&esp;&esp;方见青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到了寝室,心里却还记挂着繁舟那个让人心碎的笑容。
&esp;&esp;她心绪混乱地刷了会儿手机却完全没有缓解自己糟糕的情绪,走到窗前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却发现楼下的繁舟还没走。
&esp;&esp;他仰着头,看着方见青的窗户。
&esp;&esp;外面在下着小雪,天气潮湿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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