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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定贤对于下属善意的提醒,浑然不在乎,吃着果肉:“入乡随俗,港督都取中文名,几个警员算什么?”
“港督取中文名,那是为了方便统治,底层取中文名,可真就被腐蚀了!”江祖辉心中腹诽,嘴却道:“何sr说的有道理,总之,刑事组,军装组的伙计们,随时听你的命令。”
“我很好奇,你怎么让鬼佬改名的?”他低声问道。何定贤不假思索,直言道:“昨天请他们喝酒,一人包一个大红包,他们就乖乖改名了。”
“何sr大气!”江祖辉暗暗心惊,竖起大拇指:“这可是磕头认祖宗的操作!”
“诶,我不收这种孽子啊!”何定贤断然否认,纠正道:“我可没让他们磕头!”
“一样一样。”江祖辉心道:“钞票果然是硬通货,有钱,有权,真是威水!”
何定贤将橙皮丢进餐盘里,站起身道:“别八卦了,鬼佬取个中文名有什么了不起,将来在警队得说中文的。”
他转身走进厕所洗手。
“是,长官!”江祖辉一本正经的肃声应命,再端起两个餐盘,一起拿到洗碗台。
晚。
铜锣湾,一间威士忌酒吧。
威廉坐在吧台前,手中端着一杯金酒,昂首喝下一口,火辣的酒精从喉咙烧到肠胃,使人精神一振,痛苦中带来刺激的愉悦。
“啪。”他放下玻璃杯,吐出口热气,扬声道:“葛白sr,何定贤在反贪室里,丝毫没有把我这位长官放在眼中。”
葛白小口饮着威士忌,笑道:“威廉,我听人讲,反贪室可是收了不少钱,怎么?不满意?”
“放屁!”
威廉脸色坨红,喝道:“一分钱我都没收!”
“不会吧?”葛白心里不信,以何定贤的为人处世,要发钱绝对不会漏掉顶头司。何况他刚刚入职,急需和司打好关系。底下的警员都有钱收,头的应该收更多才对。
除非威廉不想收!
葛白细细的打量威廉,用叉子穿了一片意大利火腿,送到嘴里咀嚼着:“说说看,怎么回事?”
“何定贤拿了一个空箱子给我!”威廉手中攥紧酒杯,愤怒的道:“他不是来给我送钱,是来给我一个乞讨的机会!一个高级督察敢对顶头司耍官威?”
“他配吗!”威廉又举起酒杯,昂首饮下一口金酒,用烈酒来压抑情绪,人性对平庸、无聊之外的一切事物瘾,包括痛苦!承受痛苦之后的成就感,会使多巴胺迅速分泌,带来极强烈的愉悦!
烈酒、自虐、都是用痛苦换开心!
葛白偷偷瞥了威廉一眼,觉得都有些不认识这位下属了,有钱还要什么面子啊?别人送来的钱,讨来的钱,不都是钱?伱一个总督察也就比高级督察大一级,怎么开始耍威风了?
“呵呵。”他倒是很能理解威廉的心态转变,肯定是觉得身为直属级,有整治下级的权力,天然认为下属就该服从级,华人就该向鬼佬低头。
难以放开一把手的权威,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然,话不能这样讲。于是他拍拍威廉的肩膀,宽慰道:“何定贤在湾仔工,还怕钱跑掉吗?”
“找个机会,约出来聊一聊,你退一步,他退一步,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没啦。将来还要一起共事的嘛,照华人的话讲,这叫以和为贵。
“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威廉听完好受不少,心里却已经决定狮子大开口,不叫何定贤掏个五六十万出来!
绝不让他在反贪室好过。
葛白眼神流露一抹奸滑,一边饮酒,一边开始套威廉的话,希望能找找威廉有什么破绽。威廉对何定贤的态度,给了他向何sr卖好的机会,如果能帮何sr制住威廉
“那些钱就是我的了!”
而且威廉与何定贤身处同一个部门,作为下级,威廉再厌恶何定贤,也做不到开除、调离,更做不出内部调查的事!因为,二者在政绩是有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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