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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街道外的嘈杂声，不用偷看也知道，是对面的票房又在排长队了吧。

&esp;&esp;这声音无限扩大，蒋四海想起自己发过誓，不超过纪霜雨的票房就不回去，现在这个希望似乎瞬间渺茫了。

&esp;&esp;蒋四海痛苦地捂住脸：“……我真的吃不下京城菜了，我想回家！！”

&esp;&esp;此时杂役从外头进来，神色闪躲。

&esp;&esp;蒋四海心里一跳，叫住他：“外面是喧闹什么？对面买票的打架出事了？”

&esp;&esp;杂役：“……”

&esp;&esp;杂役嘴巴动几下，不敢说。

&esp;&esp;蒋四海怒目：“你快说！”

&esp;&esp;杂役这才小声道：“对面在说，下月纪霜雨要携演员赴沪上演出……人皆拍手，大呼是京派布景将风行沪上的征兆……”

&esp;&esp;蒋四海：“…………”

&esp;&esp;蒋四海淌下两行清泪，这叫什么事，我回不去沪上，他却离京去打我老家了！

&esp;&esp;……

&esp;&esp;现在火车买票是没有预售的，只能发车前去车站买，买完还不能退票的。

&esp;&esp;春雷剧社还能购买团体票，纪霜雨现在月薪也高了，买了和周斯音、书妄言一样的头等车厢，就这里的椅子都是鹅绒铺的，还带洗手间，离着车头最远，最安静。

&esp;&esp;进了车厢后，书妄言就热情招呼道：“没坐过火车吧，来，坐窗边。”

&esp;&esp;纪霜雨：“我俩小孩呢，吹什么风呀。”

&esp;&esp;说着就往周斯音旁边一坐，顺便把睡着的露露和雹子给搁床上了。

&esp;&esp;书妄言一脸不知该说什么，这……这头一次坐火车的，不都喜欢坐窗边么，他是一片好心呀。

&esp;&esp;周斯音心道果然，他早料到了，这位看似出来，车厢内一时便只有书妄言唰唰写字与不时啜泣的声音。

&esp;&esp;这过了俩小时，露露和雹子都醒了，纪霜雨一看，就别打扰书妄言赶稿，他也坐累了，站起来伸个懒腰：“我带他们散散步，顺便去餐车找其他人打牌。”

&esp;&esp;书妄言痛苦地抬起头来：“其实我也会打牌。”

&esp;&esp;周斯音理了理手里的报纸，头也不抬：“写完这章再打牌，我陪你打。”

&esp;&esp;书妄言：“……”

&esp;&esp;谁要跟你打牌，就没赢过……

&esp;&esp;他用钢笔蹭了蹭自己的脸，继续埋头写稿。

&esp;&esp;纪霜雨一手抱一个娃，溜去餐车和小伙伴们一起打牌，让徒弟帮自己领着娃。他带来的三个徒弟分别是六两、陈衷想，还有个叫罗仙甫。

&esp;&esp;好家伙，他们有的白头发都有了，还比露露、雹子还小一辈，恭恭敬敬抱着俩还没一米高的叔叔阿姨。

&esp;&esp;餐车内很快有乘客发觉自己竟和名角相遇，不知多热情，逐一同他们握手。

&esp;&esp;大家聊得兴起，到最后，金雀还即兴来了一段，车厢内的气氛立时到了高潮，她声音清亮高亢，一直传到了三等座的车厢。

&esp;&esp;现在火车票价太贵了，许多工资收入很不错的人，也只坐得起三等座——毕竟真正没钱的话，是连火车也坐不起的。

&esp;&esp;三等座没有餐车、卧铺，也没有座号，全靠自己抢座位，环境和高等车厢没得比。

&esp;&esp;但听到这清亮优美的嗓音，原本喧闹的车厢竟是渐渐安静下来，连小孩儿的哭闹声也渐渐随着环境清净而停了。

&esp;&esp;车上多是京城人，京城戏迷最能欣赏唱功的，便是看不到金雀容颜，单听声儿也美了，有人小声说：“听说今日金仙去沪上，这怕不就是金仙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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