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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第3页）

&esp;&esp;殿中唯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顾登恒放下手中东西。

&esp;&esp;“些许？”顾登恒一手搭在桌上，上身前倾，问道：“那几位的雷同，是要像成何等样子？往年科举之中，又有多少些许之题，叫你们透露出去！”

&esp;&esp;他每说一个字，语气便冷下来一分，堂上几位官员心也不由提上一寸。

&esp;&esp;当即有臣子出列势表忠心。

&esp;&esp;“陛下，臣所出之题，与外间流传之题，无任何相似之处！此事与臣断无半点关系！”

&esp;&esp;“臣惶恐，臣所出之题，的确有道相似，可臣在国子监授课中，也曾出过一道类似之题，臣今日将往日课业带来了，国子监生徒皆可替我作证，请陛下过目。”

&esp;&esp;众人七嘴八舌，都急着要撇清关系。顾登恒额际阵阵发疼，声音都成了尖细的耳鸣。他用手按着穴道，对着越发来劲的几人喝道：“都住嘴！”

&esp;&esp;场面重新冷下来。

&esp;&esp;顾登恒缓了缓，才终于好受些。睁开眼又看见几人，心中便剩烦躁。

&esp;&esp;“纸张何处来？”

&esp;&esp;“方御史在京中，说要教导新科考子，期间流出了这份卷子。”

&esp;&esp;“方拭非，怎么又是他？”顾登恒念了遍这个名字，一脸见鬼的表情，抬手道：“宣礼部尚书。”

&esp;&esp;内侍领命，小声踩着脚步，走出殿门。过了没一会儿，又跑进来道：“陛下，礼部尚书，顾侍郎，御史大夫求见。”

&esp;&esp;“真是巧了。你们还一起过来找朕。”顾登恒阴阳怪气道，“宣。”

&esp;&esp;三人先后走进来，似乎未察觉到房内紧绷的气氛，兀自平静行礼问安。

&esp;&esp;顾登恒说：“顾侍郎，你怎么也来了？”

&esp;&esp;顾琰失笑道：“有个皮糙肉厚，该挨打的人，臣来替他领罪。”

&esp;&esp;“你不是在说方御史吧？他的事与你何关？如今已非礼部官员了。”顾登恒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

&esp;&esp;顾琰答道：“何需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如今京城已经遍传，臣再愚钝，深居家中，也该知道了。”

&esp;&esp;“嗯……”顾登恒问，“你要替他请什么罪？”

&esp;&esp;“请罪是……”顾琰思忖片刻，说道：“回陛下，其实方御史此前就来找过臣，委婉问起臣若遇类似情形，该如何是好。我想他是初入台院，心中紧张，便玩笑似的宽慰两句。哪曾料他真遇到了一桩大案，而他紧张之下，也真将我的话当了真，才将事情弄成今日地步。臣处事不当，有教唆之罪。”

&esp;&esp;顾登恒：“哦，你是说，他这匪夷所思的举动，全是你教的？”

&esp;&esp;顾琰：“是。”

&esp;&esp;“啧。”顾登恒手指在桌上快速敲动，“这方拭非究竟是何方神圣？顾侍郎，你都要替他担罪？王尚书，叶郎中，都要替他说话，为什么？此人油腔滑调，屡次惹事，还敢在我书房前动手揍人，甚至忤逆长官，他哪里好了？”

&esp;&esp;顾琰抬了下头，抿着唇点头。心说第一眼就觉得方拭非讨喜的人是谁？要给她封言官的是谁？

&esp;&esp;顾登恒问道：“嗯？御史公，他在你台院任职已久，你发现他的优秀之处了吗？”

&esp;&esp;御史大夫：“……”

&esp;&esp;他纠结许久，最后吐出两个字：“不熟。”

&esp;&esp;是真不熟。除了吵，没发现什么。

&esp;&esp;顾登恒偏头：“那高尚书呢？近日总听见你跟方拭非的名字连在一起。你当真如此赏识他？”

&esp;&esp;“臣……”礼部尚书用力抬起头，一脸沉痛道：“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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