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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2页）

&esp;&esp;妇人催促道：“你快说！”

&esp;&esp;方拭非与他二人聊了有两三个时辰。天南地北地胡侃。

&esp;&esp;事情追溯到了二十多年前，正好在太子谋逆，河道被封的那几年。

&esp;&esp;民间并不知道这事，只有些许风声，且流传不广。

&esp;&esp;男人当时还小，并不在船厂做事，左右皆是耳闻之音，知道的信息不算重要。或许这也是他可以活到今天的原因。

&esp;&esp;方拭非还是怕他二人遇害，又找不到人可以保护他们，就将二人作为人证先带到台院，找御史公说情。

&esp;&esp;将两人安置好，快步赶去刑部。赶在散值关门前到了，拦住刑部尚书，要求查几卷刑部卷宗。

&esp;&esp;刑部尚书见她神色严峻，又有约在身，请她在刑部等了一个时辰。官员人少了之后，才带她秘密到存放案卷的书房，打开锁孔，让她进去。

&esp;&esp;方拭非抬步进去，刑部尚书在门口转了个身，也在入口处坐下，看样子是不会离开。

&esp;&esp;见方拭非盯着他，刑部尚书才开口道：“你先看吧，天亮点卯之前你要离开。我需将里面的公文整理妥当归置原位，以免叫人发生。”

&esp;&esp;方拭非眸光一沉，点头说：“明白。”

&esp;&esp;不满

&esp;&esp;方拭非在柜子前顿了下，并未直接去翻江南来的案卷，而是从第一排开始，仔仔细细，一册一册地看过去。然后翻出些似是而非的疑难案卷，夹在怀中，抱到桌上。

&esp;&esp;如此一来，桌上堆叠了一大堆的案卷。

&esp;&esp;刑部尚书上吊着眼，观察她的动作。勾勾唇角，并未说话。身形岿然不定地坐着。

&esp;&esp;江南东道加江南西道，有多少个州县？虽说是穷凶极恶的灭门案，可完全不知衙门会将其伪装成什么死因。

&esp;&esp;是疾病？是瘟疫？是贫困饥荒？是天灾水患？还是盗匪掠杀？

&esp;&esp;加之还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胡老二家或许是近两年，那其余人呢？

&esp;&esp;胡老二的本名又是什么？

&esp;&esp;如果给方拭非时间，她自然能对着这一库案卷翻个一清二楚，但如今不能，刑部尚书还在门口坐着。自己翻动了什么卷宗，对方都能看见，整理过后，自然也可能顺之推导，若是发现端倪，不仅会暴露自己，还会暴露顾琰跟王声远。

&esp;&esp;谁又知道，刑部尚书心中是什么打算？

&esp;&esp;方拭非倒是很想翻看当年关于运河谋逆的案卷卷宗。如此重要的案件，可能加密封在御史台中，也可能封在刑部某处，总之绝对不是她能看见的。

&esp;&esp;她不动声色地开始翻起手上杂乱的卷宗。

&esp;&esp;长夜过半。屋外鸟声鸣鸣。

&esp;&esp;方拭非将手中公文合上，封回袋中，抬手揉了揉鼻子。

&esp;&esp;刑部尚书年岁虽高，却比王声远礼部尚书等体格见状，熬了半夜，丝毫不见疲色。

&esp;&esp;他打破沉默道：“方御史要是信得过我，便可不必如此防我。或许此时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了吧？”

&esp;&esp;方拭非索性放下案卷起身，刑部尚书也站了起来。

&esp;&esp;烛火在桌上跃动，将将熄灭。

&esp;&esp;“是没油了？”刑部尚书说，“本官去替你添点灯油。”

&esp;&esp;“不必。”方拭非把东西堆到一起，说道：“我要走了。”

&esp;&esp;刑部尚书将信将疑：“今日时间尚早，你可再看一两个时辰。”

&esp;&esp;方拭非说：“我已经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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